第10章 第十章
夜过半，沈琢去了姜渔的住处，他在小巷，头顶着月光，大概有一个时辰。他自嘲的笑了笑，终究没敢翻过那堵墙。
此去陈国，路迢迢，也许他会死在路上，也许会死在陈国，或者是死在大都。
几天后
不知道谁家宅子里的鸡又叫了。
“哈、啾。”，姜渔不习惯的又一次早起了，实在是古代太无聊，没个热闹的去处，姜渔慵懒的活动着身子，一日三餐把自己闲养在宅子，而应天府的物价出奇的高。三人一天花销，就是一两银子。
至于救济粮，能领是能领，只有你穿着乞丐似的衣服，就能领到一大袋。不过那磨成颗粒的玉米掺着大米，味道嘛，姜渔只能呵呵，到底是来了古代水土不服。姜渔宁可多花些银子，吃点好的，直接从望仙楼打包，这样还省了些柴钱，火都不用生。
岁夏进屋，一切洗漱用具都为姜渔准备好了，姜渔简单的洗漱，那边厨房里的林烟儿，她仍没有习惯的烧着柴，灶下冒着浓浓的烟，呛得她咳嗽连连。锅里是昨夜剩下的烧饼，就着酱就是一顿早餐了。
林烟儿这几天里，虽比不得林府的富贵荣华，也说的上是逍遥自在。人啊，一旦嗅到了自由的气息，就很难回到锁着她的笼子里。
姜渔也问了几次林烟儿怎么不回林府。虽然林府那个少爷算是她表哥，按理讲林烟儿是她表妹，她和岁夏的年龄差不多。她母亲本是林老爷从花楼买来的女子，这出身就注定了一场悲剧。何况她母亲又早逝，回到林府是个死活都难料。
林烟儿回答时，总是眼神暗淡，搪塞着她。姜渔没刨根问底的爱好，由着她住下了。
林府至今没人找，无人问，大概是当人死了。这不得不提林大奶奶，她派人只接了两个林府小姐回去，把姜渔都不顾了。
老太君年迈，不可能事事过问，在这样的情况下。林烟儿在府中本就是个小透明，早逝的母亲更不可能为她说个话，不像林家大小姐林若涵，她母亲也是望族出身，虽是妾室，好听点叫侧室。而六小姐，小姐林桑桑更是大都户部尚书的千金，只是暂时养在林家祖宅。
“唉……”姜渔郁闷，她将身上的一百两银子藏在自个床下，拿出来又点了点，无聊的数着银锭子，一遍又一遍。
又拿出袖子中的短剑，随意在手中转着起来。她可以说是日夜不离这把连绝了。
姜渔闲着，是闲不住的，何况没有什么能娱乐的。姜渔走出小院，巷子胡同里单着她这处宅子，四处阴凉，姜渔总是感觉有人在监视着她。特地回头看了看，左眼显示远处另一个楼阁的瓦后，是模糊的红像波动。
岁夏洗着碗筷，林烟儿在她房间做着刺绣，这些原来的姜渔也是会的。毕竟女红算是嬴朝女子必备的技能之一，当然这些也只限于那些世代相传的绣娘和高门贵户的闺阁女郎。
姜渔若是想学，她可以立马就会，只要左眼有的内容，不过那些只能是让她会，但不可能精通，而伴随的是大脑的疼痛感。
从中得了的经验越多，那么她就会疼的越狠，她可以从中查阅资料，没有任何副作用。
姜渔在院子外，还是盯着可疑有人的一处，她这个左眼，目前没有透视功能。那处藏匿着的暗卫，屏住着呼吸。
姜渔摇摇头，觉得是自己看错了。
暗卫在姜渔进院时，悄无声息的也走了。
“啦啦啦，啦、啦啦。”姜渔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会疯，林烟儿吃过早饭直接回了屋，再一次大门不迈，二门不出。
岁夏默不发言的站在一边，姜渔要她去哪儿，岁夏便去哪儿，姜渔想了想，看了看自己写了的几个字，感觉不可能靠着这玩意赚钱了。她只是查看了左眼搜索到关于书法的内容很少，很少。
在没有互联网的情况下，只能搜索存有的。姜渔郁闷，以至于岁夏进来好一会儿了，她还躺在太师椅上，她更没心情去查看那些专业书籍。本来就是枯燥无味，何况看与不看都没多少关系，她随意一想，就能得到。
不知不觉，中午饭点到了，姜渔有些饿得醒了。岁夏打扫着屋院，每天没闲着的洗着衣服，毕竟，林烟儿再不济也是和姜渔一样的身份，是个大家小姐，她只觉自己是个奴婢。
现在的姜渔从未这样想过，也从未真的当丫鬟去使唤过岁夏，岁夏本就与原来的姜渔没多少交集，只是回春堂人越走越少，渐渐只能她来伺候姜小姐。
姜渔推门进来，林烟儿坐在矮凳上绣着花，她这几天作息很是规律，很少出门，买来几块绣布，她在上面绣着花，她手巧的做出荷包的样式。姜渔轻轻的走到林烟儿面前，好奇的看着，她对刺绣没有多大兴趣，望着林烟儿一针一线，红蓝黄绿以红为最的一对鸳鸯入了她的眼。
“你这对鸳鸯绣的不错啊。”
姜渔煞有介事的地点了点头说道。林烟儿嗯了一声才发现姜渔在她发现前，待了又一会儿了，“自及笄后，烟儿便学了这些，好在成婚之日，交予婆婆。”
林烟儿眼神黯了黯，若是没有变故，她也能在以后堂堂正正的做个小门小户的正妻，以林府的地位，不会在这儿亏了府里的面子。可一切在林府没一个人来赎她，她回去也只有青灯古佛或者死了。
林府不会容她做他人妾的。
唉……林烟儿自叹气，姜渔不了解这些，转而问了句：“烟儿啊，你现在年龄多大了，就是好奇的问一句。”她看林烟儿瘦弱纤柳，是个美人坯子，但就觉比岁夏看着小了。怎么就想着成婚了呢，她了解的古代的确早婚早育，早在那个份上，那些朝代也没个定性。林烟儿水润双眼想到了很多事。
“满岁十四。”林烟儿柔声说道。
姜渔瞧了瞧，看着还要小了一两岁，她心里想着。再没多问，又说了句：“今天瞧着天气正好，烟儿要不要出去逛一逛。”林烟儿眼中有了点光亮，但随之又犹豫的说道：“这样……”
“你要不去，我和岁夏去了。”姜渔也没想着非要让你个死守礼法的人陪她，反正岁夏是一定会跟着她的。“那姜姑娘等烟儿片刻。”
姜渔点头出了屋便见岁夏一张胖乎乎的小脸被她双手拖着，迷瞪的睡着，“醒来了，今天我们上街。”姜渔用细指，轻轻点了点岁夏的脸腮，一个机灵岁夏抬头只见姜渔笑看着她，如今这个身体比她原来高了点，从勉强一米六，再勉强点一米六多到如今一米七，她也有被仰视的一天。
“不用道歉了，走了。”姜渔总感觉岁夏怕她，很怕的那种，有那么可怕么。偷个懒罢了，她天天上课……
林烟儿也从屋里出来了，她还是一身暗色的灰衣裙，半遮面的用了一块纯白的绸缎。姜渔想笑，“烟儿，你这样，走吧。”
“小姐，你要不……”
“嗯……！”姜渔音落，岁夏没再敢出声。
姜渔带着林烟儿和岁夏，在街上闲逛。她们中，年龄最大的就是刚满十七的姜渔，无论是上吊前或是上吊后。姜渔看着不多人的街道，巡逻的卫兵也少了，找不到太好的去处，带着人走到了望仙楼。
位于应天府主街道的望仙楼是明家的产业，一楼为铺，二楼三楼都是吃饭的地方，姜渔这几天的伙食都是从这里这打包的，熟悉是熟悉但也没逛过，就匆匆典当发钗时那次。一楼大堂从下望上看到最顶层都空的，两边扶梯上去的才是做生意用的小铺或者厢房，而且这地儿的采光非常不错，总之她很难形容这算她认知内的反常建筑，都是用来做些什么的，姜渔不清楚。
但她不得不感叹这种营销模式，可真够超前，一时姜渔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和她一样。
二楼靠窗，姜渔望着窗外，柳树垂着它的枝丫，似入不入的在湖面轻点，有春风拂面而来，对坐的林烟儿仍然半遮面，似怯似羞，二楼人少，不知道是不是世道乱的原因，几碟小菜就要了姜渔十几两，这样下去她只能吃救济粮。不过姜渔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。
有什么办法，愁是愁，一碟刚端上来黄焖鸡柳菜，姜渔边动着筷子，边犯着愁，她这几天也没吃过这么舒服，几碗大米饭，清蒸的晨湖鱼……
“你们两个怎么不吃。”姜渔咽了咽口中食物，带着不满和慌忙的语气，岁夏如坐针毡，她觉得她不应该，总是条件反射的抵触，林烟儿是想多吃，但看姜渔的吃相不雅，但过了一会儿，几大菜上齐。
她们两个矜持的，跟着也大口吃了起来，窗外，拂面烟柳，一条小船系船头。望仙楼的二楼，从一处窗口看过，投来的视线就会落在三个稚气未脱的少女身上。黑裙少女的吃相不太好看，却是那么自然，姜渔最后一碗快要扒拉吃完时，一位少年在另一个楼梯，从上面走了下来。
姜渔视线正好纳入眼底，那人目光带寒，从对面的角落的楼梯眼见就要下楼，脸上带着米粒的少女追向了少年。
“小姐。”岁夏见姜渔起身匆匆，顺着姜渔跑到的地方，认出来那天马车内算是救了她们的少年。没再跟着去。
明泽这些天，为一些人不得不从雪林峰回来，应天府出其不意的被起义军占领，那些不成气候的流民怎么可能成事。
最可疑的的也是最可能的，陈留王登基后，不仅大肆封天下诸侯为王，也就是在陈留王登基后，占领整个江南的义军首领竟然投降了。最重要的是，为什么封司马家为王，为什么要把大半江南分封成了司马家的封地。
司马家是最有实力的第一家，可以说，如今地位在皇室之上。明泽对这些政治上的不感兴趣，但明家本就是在浑水中抽不开身。
他也无法避免。
明泽望着跑向他的黑裙少女，带着探寻的目光。少年怀中抱着剑，还是冷冷的模样，姜渔用衣袖擦了擦粘在脸上的米粒。得来的是冷冷目光中的嫌弃。
姜渔带着憨厚的笑容，这人好冷，一如既往，她想。
https://www.xygwh.cc/73218/73218572/24920573.html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www.xygwh.cc。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：wap.xygwh.cc